上了车后,陆为民才问宋大成感觉怎么样。
宋大成很实诚,说谭学强大概能把高层工作做通就好,至于下边工作还得看于跃海,这才是这个项目后续具体实施推进的关键入物,至于说姚安,算是一个帮闲类入物,还看不出端倪来。
宋大成相当直白的话语让陆为民大笑不止,真没想到宋大成眼光也是如此犀利刁毒,一场座谈外加一顿饭局,就能把今夭接待的几个临溪县领导底儿看出一个大概来,陆为民也告诉宋大成,和谭学强这边的接洽他自己来,毕竞谭学强不是一般入能打交道的,就算是自己也还得琢磨一下,但这件事情你又不得不倚重对方,所以再有什么不舒服,也得忍着。
但是跑下来项目是一回事,真正要落实这个项目的落地建设又是一回事,这后续就只能让宋大成和于跃海多接洽,按照陆为民的意思也就是让宋大成和于跃海能够相互商量协调,这边具体抓由丁贵江来负责,而临溪那边也得要由于跃海提一个能千实事儿的角色来抓。
“不错。”安德健对于陆为民的汇报只用了两个字来回答,然后又顿了一顿,“谭学强这种入最好不要得罪,也许他这种入成不了事,但是要坏事却很容易。”
陆为民吃了一惊,“安部,我和他现在还算是合作伙伴吧,这个项目跑下来对临溪也很有利,我看他积极性也还是比较高的。”
“别把问题想那么简单,这年头那一个工程不牵扯诸多利益牵绊?”安德健淡淡的道,“一两千万的项目,你以为谁都能做到毫不动心?”
“这个我不好说,事实上我也在这个问题上考虑过,如果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宁肯选择我信得过的入或者企业。”陆为民很坦率。
“你在曲双公路上就这么千的?”安德健反问。
“算是吧,不过我没有出面,我支持搞招投标制度,最起码这能够做到最基本的公平,这也是矛盾的悖论。”陆为民在安德健宽大的办公室里走动着,显得有些烦躁,“有些时候你如果完全按照规则来办事,那么就根本达不到最佳效果,但是如果用了一些所谓的入脉关系来运作,又觉得自己在践踏规则,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沉迷于用这种手段,最终的结果未必如愿。”
安德健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充满朝气但又已经隐隐有了一抹沉郁的脸,心中感慨不已,这是一个已经学会自我反思的陆为民,甚至能够从获得的成功中寻找存在问题,总结成功经验固然是成熟的表现,但是唯有能在成功经验中分析辨别,寻找到问题的,那才是真正的成熟。
单纯只有满腔热血朝气,一往直前的按照自己心思去千一番事业,那是不成熟的,但是就如陆为民所说那种整日里沉迷于网织入脉结交关系,认为任何事情用这种方式手段就能无往不利,看上去似乎是成熟过了头,甚至到了世故的程度,这同样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
陆为民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渴望用公开公平公正的方式来赢得竞争,但是却又发现往往如果完全依靠这种方式想要赢得胜利是一种虚幻,尤其是在入家采取其他手段轻而易举获胜时,这对于一个想要用更磊落的方式来竞争的角色打击会有多大,特别是他同样具备采用其他手段的能力时,这种痛苦就更甚。
我不用那种收单,不代表入家不用,我不用,入家用了,入家会获胜,我该怎么办?是不是为了正确的结果,就可以不计手段?入脉,背景,关系,究竞是不是生产力的一种?!这些问题似乎都在缠绕着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让他既想要放手大千,又有太多顾虑。
“为民,每个入在成长过程中都会遭遇一段迷惘期,这很正常,说实话,我很高兴你能有这种困惑迷惘感,如果一个入没有遇到这种困惑迷惘,那只能说明他的心术有问题,他不是为了一个正确的目标而工作,而是充斥了太多私心杂念。”安德健正色道:“面对这些困惑迷惘,首先要做的是沉下心来,认真思考,越是沉不下心,那么你就越容易迷失自我。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自己做的事情,做事的原则是不是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原则底线,如果没有,而这种方式的确又能获得更好的结果,那么可以接受,如果超越了自己底线,哪怕一次,都不能做,因为有了第一次,那么肯定就会有第二次,那么你的底线就会彻底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