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人类的适应性很强。
在适应了这些困难后,一切都渐渐地顺利了起来。所有的城市都建在电磁护盾之下,从太空俯瞰下去,就好像一把把撑开在晨昏线一带的伞一样,而人类则生活在这伞顶之下。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直到他们发现这个星球存在“原住民”。
它们是一群攻击性很强的生物。就社会形态而言与蚂蚁很相似。有负责繁衍族群的母虫,也有负责狩猎的战虫,还有负责开凿洞穴的工虫。
通常而言,他们都生活在背日面20-30千米深的地下。这里的地热温度足以抵消背日面地表的酷寒,而且能将地表嵌入地下的冰块融化成水。
直到后来人们才发现,那些纵横于地表之下的上千万条粗细不一的河道,竟然是这些虫子们的杰作。而他们的族群已经存续了百万年之久,或者说他们的文明已经存在了至少数十万年。
一个比人类所有文明时间总和还要古老的文明。
虽然这个文明尚未“开化”。
原本因为双方生活空间相差太远,一个在晨昏线,一个在背日面的地底。可能双方都将彼此当成了“虫子”,人类一直在这颗星球上生活了一百年都没有发现这些邻居。
直到因为生活空间逐渐告罄,人类开始打起地下的主意,并将手伸向了那些虫子的“运河”。
当双方接触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战争在所难免!
按理来说,面对一群血肉之躯的虫子,科技先进的人类是不会落于下风的,然而现实远非人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手持高斯步枪的人类士兵以雷霆之势清除了流窜到地表的虫子,科学家研制出灭绝这些虫子的病毒,殖民舰投放的轨道卫星发射钻地弹定点清除地下巢穴。
一切都很顺利,以至于所有人都乐观的认为,要不了多久他们便能将那些虫子花费数万年开凿的地下运河据为己有。
直到一场虫潮席卷了边境城市。
数百万只节肢类昆虫,悍不畏死地涌向人类的城市。并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整个晨昏线一带的人类殖民地。
爆炸的火光染红了天边的红霞,但依旧无法阻挠虫群的汹涌。
那场面,就如同末日一般。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这些被他们碾压的虫子竟然爆发出了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他们的炮弹虽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洞穿这些脆弱的肉体,但在面对如海潮般的虫子时却依旧无能为力。
无论是生化武器还是基因炸弹,人们想进了一切办法都没能将这些虫子灭绝,反倒是促成了这些虫子的进化。就像人类用了数百年的时间都没有消灭蚊子和蟑螂一样,这些虫子怎么也杀不完。
为了与人类作战,虫子们在高强度的自然选择之下,分化出了基因类似但性状却迥异的个体。原先的母虫、战虫、工虫进一步分化,最终演变成了令人类难以忽视的存在。
喷吐者的酸液足以腐蚀穿坦克的装甲,撕咬者那的金刚石般坚硬的利爪足以撕开人类士兵的碳纳米防弹衣。上百米长的攻城虫体表镶嵌着变质岩外壳,如蚯蚓犁地似得将人类城市拱成废墟。到后来人们甚至不得不限制使用核武器与生化武器,以避免这些虫子进一步进化。
数十万年的文明爆发出了它的底蕴,这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文明,用它独有的残忍,宣告了对这颗星球的主权。
人类从出生到成年需要18年,而这些虫子最慢的也只需要一周的时间。他们吞噬同类的尸体,用这些有机质繁育出新的个体。事实证明,最后人们哭笑不得地发现,以人类的市场经济学来衡量这个虫族文明的后勤,一只能用利爪撕开碳纳米护甲的异种,“成本”甚至低于高斯步枪的弹夹。
这些不知死亡为何物的生灵,用潮水般的数量考验着人类的后勤。
被虫子挤压生存空间,人们一度退回到近地轨道的空间站。即便空有先进的科学技术,但没有能将其转化成战斗力的资源,也不得不承认在与这些虫子的战争中处在下风的事实。
好在部分虫子虽然能飞,但却飞不出大气层。
人们创造了一个词汇来概括所有这些畸变进化的虫子——异种。
就这样,为期一千年的“战争纪元”拉开了帷幕。
人类与异种的战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