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不仅仅是沈悯,就是收留沈悯的月宁安,也讨不到好,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沈家的当家人,可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讲规矩的商人。
沈悯一怔,心中有些慌乱,面上却不肯示弱:“大将军放心,沈家的案子开审后,我就会去状告沈家谋害我母亲,我不会在月姑娘家里久呆,不会给月姑娘带来危险。”
月宁安秀眉轻蹙,见沈悯被陆藏锋的气势,压得满头冷汗,出声道:“陆大将军,请沈大哥住下是我的意思,与沈大哥无关。”
陆藏锋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这是她月家,不是陆家。
陆藏锋要当作家主,要展现他的地位、权势,就去陆家,别在她面前碍眼。
“怎么?你把证据交到本将军手上,本将军连过问都不行?”陆藏锋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月宁安却是半点不惧,落落大方地迎上陆藏锋的冷眸,无视陆藏锋的威压,道:“陆大将军,我想你误会了。那些证据,是我拖你转交的,并不是给你的。”
“本将军是驿站吗?”陆藏锋左手放在桌面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
月宁安知晓陆藏锋,所有显露在人前的喜好,但对陆藏锋本人的小习惯,却是一无所知。
当然,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她现在看到陆藏锋就不痛快,陆藏锋不高兴,她才能高兴。
月宁安起身,朝陆藏锋行了一礼,“是我失礼了,还请陆大将军把证据还给我。”
陆藏锋的语气越来越冷:“你把本将军,当什么了?”想送来就送来,想拿走就拿走,月宁安太任性了。
他得让月宁安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纵容她的任性。
月宁安收起脸上的笑,一脸严肃地反问:“那陆大将军,你想怎么样?”
“证据,本将军接了。沈悯,本将军带走了。”陆藏锋冷声道。
“陆大将军,审案的是顺天府。在您大将军的职责里,好像没有这一条。”月宁安笑语盈盈,只是那笑,怎么看都透着不怀好意。
陆藏锋见月宁安得了便宜还卖乖,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月宁安,不要得寸进尺。你真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本将军不清楚吗?”
他把沈悯带走,不正是如了月宁安的愿吗?
月宁安,真当他看不明白?
月宁安脸上的笑容微僵,客气却不失疏离的解释道:“陆大将军,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想请你,帮我将证据转交给赵大人。毕竟,我认识的最大的官,也就是你了。”
陆藏锋太精明了,她的小心思在他面前,好似无所遁行。
不过,她绝不会承认,她也存了算计陆藏锋的心思。
可她要算计陆藏锋,也得陆藏锋配合才行,陆藏锋自己愿意配合,现在又怪上她,真是好没意思。
“满身都是心眼,一身聪明劲,全用在算计人心上了。”陆藏锋嘴里嫌弃,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月宁安脸色一沉,一脸不快的道:“陆大将军,我怎么算计人心了?我算计谁了?”
陆藏锋不答反问:“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苏予方有私生子的事,赵启安没有办好,他到现在都不肯见皇上,可见赵启安,定是在月宁安面前受了奚落。
赵启安那人又高傲又别扭,应下月宁安的事没有办到,本就心虚气短,觉得在月宁安面前失了面子
这种情况下,月宁安让他把沈家的犯罪证据,转交到赵启安手里,赵启安为了证明给月宁安看,也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沈家有十分罪,到了赵启安手里,就能审出十二份罪来。
月宁安的心,一点也不软,算计起人来,也是毫不客气。
“我清楚什么呀?”对上陆藏锋那双似能看透一切的眸子,月宁安有点心虚,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
她理直气壮的与陆藏锋对峙,“陆大将军,我虽是一介商女,地位低下,但也容不得你随意诬蔑。你在责骂我之前,是不是要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满身心眼,算计人心?我算计你了吗?我害过你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知不知道”
月宁安起初只是做做样子,可说着说着,心里就莫名的一酸,险些落了泪,再也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