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安的火气消了,这副画也送得恰到好处。
要知道,赵启安真要闹起来,便是皇上也拦不住。
罢了,就这样吧。
这幅副注定是赵启安的,他就不强留了。
“陆大将军抢你的酒,是怎么一回事?”赵启安说的前两件事,崔轶是知道的,不过枪酒一事,他就不知道了。
赵启安没好气道:“别提了,提起这事我就憋屈,陆藏锋那小人,趁着本王受伤,出不了宫,消息没有他灵通,就抢在本王前面,把月宁安亲手酿的酒给劫了下来。”
赵启安气得眼睛又红了,打开手中的画卷看了一眼,才勉强平复下来,“这事说起来,还得怪我皇兄。皇兄他最早知道,却不告诉我,而是让人去告诉陆藏锋。哼,给我等着回头青州弄了美人过来,我绝不帮他拦着,就让他死在女人身上好了!”
果然又是与月宁安有关。
崔轶都不想说话了。
崔轶听了赵启安一顿牢骚,又陪着赵启安用了膳,而后又好脾气的陪赵启安聊了半天跟月宁安有关的事,直到半夜才出宫。
“走踊路大街。”崔轶一上马车,就对车夫道。
他先前跟赵启安说,他会路过月宁安家,并不是骗他的。
他进宫确实会路过,月家巷外的那条大街。不过,他平时很少走那条路,那条路虽然更近,但白日车马太多,人流太多,他嫌闹得慌,平日宁可绕路也不爱往那走。
这会大半夜的,城内禁宵,一个人影也没有,倒是可以抄一段近路。
“好的,公子。”车夫应了一声,就扬鞭朝踊路大街驶去。
“哒哒哒”夜晚的路好走,一刻钟后,马车就驶入踊路大街。突然间宁静的踊路大街,响起一阵整齐有序的马蹄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公子,前面有官差,朝松翠巷去了,看着像是拿人。”车夫看到前面一排亮光,连忙停下马车。
“松翠巷?”崔轶眉头微凝,打开车门,望了一眼,顿时惊了一跳。
那队官差离他们不算远,且一路举着火把,崔轶倒是看清了,他们举起的旗帜和身上的差服,顿时一阵震惊。
“皇城司的人?”皇城司专司监察百官,有独立办案拿人的权力,不必向六部禀报,便是定人罪也无需向大理寺、刑部报备。
皇城司是朝廷机构,却不归三省六部管辖,而是直属皇上管辖,只向皇上复命,只听皇上的,也只有皇上才能调动。
简单的说,皇城司就是皇上的鹰犬,他们的存在就是为皇上办差,执行皇上的意志。
现在皇城司的人出现在松翠巷,出现在月宁安家附近,这让崔轶很不安。
莫不是,皇上听到了他与赵启安的对话,知晓赵启安是为了月宁安而发疯,便直接让皇城司来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