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两方结盟都喜欢用婚约来体现。
成了亲,不管内里如何,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家人,就是抄家灭族也得一起。
“难怪你让赵启安去查江南粮仓,只要抢在余瑞发现之前,先一步拿到江南官员卖粮的实证,余瑞便是再有手段,也逃不掉一个失察之职。”如果是旁的事失察,皇上还能容忍,但关系到粮食,关系到国本,皇上的脾气再好也忍不了。
“赵启安想抓余总督的把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月宁安毫不掩饰,她看好戏的心态,一脸的幸灾乐祸:“余总督那人阴险又多疑,对江南的掌控力度也足够。他现在是诸事缠身,麻烦不断,腾不出手来处理粮仓的事。等他解决水师大营被烧、城内爆发鼠疫的事,反应过来了,他很快就会发现赵启安的动作。等着吧赵启安指不定,要在余总督手上吃大亏。”
她大方的承认,只要看到赵启安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陆大将军:“”宁安这是在暗示他,不许他帮赵启安?
好吧,这不是暗示,这是明示了。
不过,比起粮食的下落,赵启安吃不吃亏,确实不那么重要。
相反,赵启安在余瑞手上栽的跟头越大,余瑞就会越惨。
皇上那个弟控,绝对不会放过,让赵启安吃了苦头的人,哪怕余瑞再得重用也没有用。
这么一想,哪怕是为了让皇上狠狠地处置余瑞,他也不能出手帮赵启安了。
赵启安只能自求多福了。
陆大将军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就把赵启安丢在一旁,转而问起他关心的问题:“他们买的那些粮食,还在江南城内吗?”
“怎么可能还在江南城。”月宁安一脸嘲讽:“能在江南立足百年不倒,你当那些豪门望族都是傻子呢。余总督能想到的事,你当他们想不到吗?那些人早就想好了退路,哪怕香血海败了,他们也能全身而退。”
“那些粮食在海上?”陆大将军再一次,犀利的直指问题重点。
“嗯。在一座很隐秘的小岛上,那座岛经过香血海与江南豪族多年的经营,不比江宁府差。如果香血海败了,陈、温、卢三家,完全可以立刻退守到小岛上。甚至,在余总督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三家早就将族中大半年轻子弟,送到岛上藏了起来。”月宁安从陆大将军身上下来,从身后的暗格,拿出一张地图,放在陆大将军面前。
她素手轻点,指着一片标红的地域:“就在这一片海域,离江南不远,去南海(广州古称南海)也方便。香血海要能成功割裂大周,与大周隔江而治,那自然一切都好。要是不能,这三家的后人,就会借范家的道,从南海登陆,改名换姓去岭南。岭南乃是流放之地,那里人事纷杂,这三家的后人手上有钱有粮,只需要在岭南蛰伏个一二十年,待到朝廷忘了此事,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月宁安说完,嘲讽一笑:“这三家也算是吸取了我月家当年的教训,早早地给自己寻好了退路。”
陆大将军轻拍着月宁安的背,无声安慰,指着标红的海域道:“这片海域是不是海上有名的酆都海?”
“是。”月宁安点头。
“这地方水师的船进不去。”陆大将军眉头皱了下,转而看向月宁安,又放松了:“你们是不是有特殊的办法能进出这片海域?”
“有呀。”月宁安后退一步,笑的狡黠:“可是,我为什么要凭白告诉朝廷呢?”
陆藏锋是不是忘了,她是商人呢?